當然不可能在法國見到羅丹本人，他已經作古將近一百年，遺風餘思仍舊在，況且無遠弗屆。 在美西，我們試著找尋這位影響世界藝壇一整個世紀的偉大藝術家 —— 尋其雕塑作品的足跡以及風采。

△ （左至右）1862年22歲時的羅丹，一副潦倒相；中年藝術事業的高峰期；1914年白髮虬髯的晚年身影。（照片取自 Wikipedia） ● 羅丹的生平簡介　　● Auguste Rodin / Biography, Works, Aesthetic and Legacy 想見羅丹 (Auguste Rodin, 1840-1917) 的作品，最好親赴巴黎的「羅丹美術館 / Musée Rodin」，該座美術館才是羅丹作品集其大成的大本營。泰伯賢拜兩年前發表的《法國遊記》裡，對於羅丹美術館有過精采而生動的描述，確是令人激賞讚佩。去年我們遊歐最後一站在巴黎，本想多作停留，無奈兩三星期下來體力已經耗盡，沒敢逗留，亦屬憾事一件。 1900年巴黎的世界博覽會，羅丹提供了150件作品參展，1916年他將全部作品捐贈給法國政府，這也成為 [羅丹美術館] 的收藏基礎，複製權亦落屬於法國政府。目前巴黎 [羅丹美術館] 的典藏包含：6,600件雕塑、8,000張速寫、8,000張老照片和7,000件其他藝術品，相當豐富。每年訪客達70萬人次，如果與羅浮宮近千萬人次相較，當然不堪比擬，冷門些，除非真有興趣，否則一般遊客不會去趕湊熱鬧。 法國之外，美國稱得上是最捧羅丹場的國家，東部費城有一座單獨的羅丹美術館 (Rodin Museum, Philadelphia)，被公認為是法國境外最大的羅丹主題美術館。美國其他美術館多少還可以看見羅丹的作品，比如紐約 [布魯克林博物館] 和 [大都會藝術博物館]、 [哈佛大學藝術博物館]、[波士頓美術館] 等，約有六處。西海岸更是不落人後共有三處：一在南加州的 [洛杉磯郡藝術博物館]，另兩處在北加州舊金山灣區。 北加州首推史丹佛大學的 [羅丹雕塑花園 / Rodin Sculpture Garden]，這座花園陳列著20件羅丹的大型雕塑作品，全是銅雕，十分難得；校園內的 [坎托藝術中心 / The Cantor Arts Center]，室內收藏品一樣值得參訪，連同雕塑花園總共約有大大小小200件。[坎托藝術中心] 以史丹佛大學創辦人鐵路鉅富利蘭．史丹佛 (Leland Stanford, 1824-1893) 家族成員廣遊歐洲的豐饒收藏品而創建，自1894年啟幕至今，羅丹的作品則由紐約銀行家 Iris & B. Gerald Cantor 夫婦提供捐贈。 舊金山另一處收藏羅丹作品的美術館是 [榮譽軍團藝術博物館 / Palace of the Legion of Honor]，此座美術館的捐贈人史菩茢苛 (Alma Spreckels, 1881-1968) 是人稱舊金山人的「大阿嬤、大阿爾瑪 / Big Alma」「The Great Grandmother of San Francisco」，慈悲為懷、善心永存，她的夫婿是加州糖業鉅子，年輕時曾醉心於藝術的追求與闖蕩。大阿嬤多年駐留歐洲期間結識了事業已經如日中天的羅丹，結為好友後，當然大事典藏羅丹的作品。[榮譽軍團藝術博物館] 藏有70幾件，最難能可貴的是居然還珍藏有羅丹的大理石雕塑作品！ 銅雕、石膏塑像可以像版畫一樣複製，也因為銅鑄灌模的技術，讓全世界其他藝術博物館可以同時擁有羅丹的真跡作品，這需歸功於法國政府的雅量與文化渲染企圖。但，大理石雕塑作品不能鑄灌複製，[榮譽軍團藝術博物館] 藏有「唯一」的《Bust of Victor Hugo》和《Miss Eve Fairfax (La Nature)》大理石雕像，僅此一家別無分號，自然是洛陽紙貴了。 羅丹作品最廣為人知、赫赫有名的當屬他的聞名巨作《沉思者 / The Thinker》，這件作品翻鑄成原比率的塑像約有七十幾件，分佈全世界各地，包含歐洲美洲及亞洲，舊金山就藏有原版大銅雕兩座。七十幾件翻製的《沉思者》分兩種材料鑄造，這份資料「List of Thinker sculptures」方便查閱，資料不太即時更新，有幸台灣存有兩件，分藏於新竹清華大學及台中亞洲大學亞洲現代美術館，僅供參考。 《沉思者》的原件其實是出自於《地獄之門 / The Gates of Hell》，地獄之門上的沉思者尺寸較小，後經羅丹的學生及助手 Alexis Rudier Fondeur (1875-1934) 以石膏與大理石重新雕塑成為今天的大小尺寸，72 x 38 x 54 in. (182.9 x 96.5 x 137.2 cm)。 史丹佛大學的 [羅丹雕塑花園] 裡就有一座《地獄之門》，六公尺高四公尺寬，氣宇軒昂、頗具魅力；另外大學校園主方院廣場中的《加萊義民 / The Burghers of Calais》也是欣賞羅丹作品的好所在。以上這些作品正是所謂「遇見 羅丹」的成果，那麼，請容許我們一道慢慢去作尋訪吧。

史丹佛大學校園「主方院紀念庭園」(Memorial Court, Main Quad) 與遠處《加萊義民》的雕像。

史丹佛大學有名的拱形長廊，一直是婚紗攝影師與新人們的最愛。

從長廊遠看羅丹的《加萊義民》。

由於羅丹作品的複製權屬於法國政府，法國立法規定：《加萊義民》群像的複製銅鑄僅止上限12組，從第一組1895年佇立於法國北邊港口的加萊 (Calais) 開始，及至1995年韓國首爾為止，用罄12組的額度。 12組額度中，美國就佔有四組，分別是費城、華盛頓D.C.、南加州帕薩迪納 Norton Simon Museum 和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。而史丹佛大學的這組群像，採用六個分開的人物塑像，繞過法律的限制。 △《The Burghers of Calais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six individual bronze, 1884-1895, Location: Memorial Court, Stanford University, CA. （上左圖）史丹佛大學分開的《加萊義民》；（上右圖）矗立於法國港口加萊的第一組銅鑄《加萊義民》（圖片取自Wikipedia）。 《加萊義民》(The Burghers of Calais) 的典故來源大家必然都是耳熟能詳，無需贅述。1884年法國瀕臨英吉利海峽的戰地港口加萊，市政府為紀念英法百年戰爭中英勇烈士的義舉，委託雕塑家羅丹創作雕像，這組作品前後花了五年時間才塑作完成。

△《Eustache de St. Pierre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85-86, Bronze, 220.2 x 77.7 x 124.3 cm, Coubertin Foundry, 2/12.  Posthumous cast authorized by Musée Rodin, cast 1981, Location: Memorial Court, Stanford University, CA. 1845年加萊市試圖豎立義民之中最年長、起頭自願充當人質的尤斯塔奇．聖．皮埃爾 (Eustache de St. Pierre，另一說是市長) 的雕像供作市民瞻仰。一波三折，先前執意參與的兩位雕塑家 David d‘Angers (1788-1856) 和 Auguste Clésinger (1814-1883) 早已被市政委員會排除刷掉，接著才邀請一些雕塑家，包括羅丹在內，建議藝術家們提交自己的企劃書。 羅丹的企劃內容遭受不少爭議：第一，他的人像造型太過「平民化」，完全沒有表現出義民們那份捨身取義的英雄氣慨。乾瘦嶙峋，單薄得簡直是戰亂時期路邊的餓殍，是「憂鬱、痛苦和宿命」的表徵。再來，市委會認為英雄們的塑像怎麼可以沒有基座高高墊高？怎可安置於地面？失去了莊嚴感，這一些，與羅丹的原始創意難免相左。 1889年雕像才正式完成，1895年紀念碑塑像的基座座落在公共公園 Parc Richelieu 前的廣場上，後來再遷移到加萊市政府前，並且將基台降低許多，才能契合羅丹的本意 —— 與升斗小民一樣的呼吸、平實以及沒有距離。

義民 Pierre de Wiessant。脖子上套著粗繩，是久戰一年多的 克雷西會戰 (Battle of Crécy) 後，彈盡糧絕，為拯救全城人民、因應英格蘭的愛德華三世的羞辱要求，所做出「套繩」的投降舉措。 △《Pierre de Wiessant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85-86, Bronze, 200.7 x 83.8 x 129.5 cm, Coubertin Foundry, no. 2/12. Posthumous cast authorized by Musée Rodin, 1981, Location: Memorial Court, Stanford University, CA.

Test: 手執加萊城市鑰匙的義民 Jacques de Wiessant。羅丹對於人體肌肉的表達方式自成一格、入木三分，這種描述技法是繼文藝復興時期米開朗基羅之後的不二人選。 解剖學的基礎，絕對是人物雕塑家的必修課程、必備技能。能否加以善用表現，端看藝術家的個人才份。 △《Jacques de Wiessant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84-89, Bronze, 210.8 x 118.1 x 68.6 cm, Coubertin Foundry, II/IV. Posthumous cast authorized by Musée Rodin, cast 1987, Location: Memorial Court, Stanford University, CA.

義民 Jean de Fiennes 兩手一攤，面臨死亡還有什麼可畏懼的？ 這種筆觸刀法，其肌理質感可以說是劃時代的表現方式。設想：如果當年市委會將任務交由先前否決掉的雕塑家 David d‘Angers 來執行，相信樸實有餘創意不足，成就的倔強、悲壯與淒美的觸覺感恐怕不及於羅丹的手法了。 △《Jean de Fiennes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85-86, Bronze, 82 in. x 48 in. x 38 in. (208.28 cm x 121.92 cm x 96.52 cm), cast 1981, Location: Memorial Court, Stanford University, CA.

這天拍攝史丹佛大學《加萊義民》時，最大的敗筆是：塑像周圍拉開、圍繞著細細的黃色繩子，說礙眼也不算太礙眼，但總是美中不足。一定有人四處賤踏草皮，錯不了的。 校園裡拍照避開走動的人潮不是難事，耐心等待就是。唯一躲不掉的是：從我背後傳過來的中國婦人鄉音：「咦？大太陽底下那六個黑人站哪兒幹啥啊？」 你請別笑，這是真情實況。 正當台灣留學生不時興留學美國名校之際，中國佬可正絡繹於途，一家大小扶老攜幼勤於參觀史丹佛大學的校園，到處指指點點，希望之所寄，是他們逃離中國後燃起的未來希望。 看過，想過，我真的笑不出來。

別過《加萊義民》，讓我們前往校園內幾個街角外的羅丹主要展場 —— [羅丹雕塑花園] 與 [坎托藝術中心]。

[坎托藝術中心] 英文全名是：Iris & B. Gerald Cantor Center for Visual Arts，成立於1894年，使用面積達13萬平方英尺，包括羅丹雕塑花園與坎托藝術中心建築，羅丹作品的收藏有200件；至於美國現代藝術的收藏，自屬不遺餘力。 坎托視覺藝術中心的建館宗旨是：用於學生教育以及鄰近社區居民藝術涵養的提昇。週開六天，週二休館，參觀完全免費，另有解說員導覽。官方網站是：Cantor Arts Center at Stanford University。

藝術中心館前兩旁的塑像。 Iris & B. Gerald Cantor 夫婦是白俄羅斯移民，紐約投資銀行家及慈善家，羅列於全美50大慈善家之一，熱衷於醫學與藝術的奉獻捐贈。 Cantor 夫婦是全球羅丹作品最大的私人收藏家，捐贈的藝術館對象包含紐約 [布魯克林博物館] 、 [洛杉磯郡藝術博物館] 和帕洛阿圖 (Palo Alto) 史丹佛大學的 [坎托藝術中心] 等。

[羅丹雕塑花園] 位於 [坎托藝術中心] 南側，花園內陳列20件羅丹的大型青銅雕塑作品，不受 [坎托藝術中心] 開門不開門的影響，24小時開放，夜間還有美麗的燈光照明。

△《The Gates of Hell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80-1900, Bronze, 636.9 x 401 x 84.8 cm, Coubertin Foundry, no. 5, Posthumous cast authorized by Musée Rodin, 1981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《地獄之門 / The Gates of Hell》是羅丹於1880年受巴黎裝飾藝術博物館 (Musée des Arts Décoratifs, Paris) 之託，為門飾設計的雕塑作品之一，作品刻劃了180個人物的各類動作與表情。 主題的靈感與構思來自於義大利中世紀詩人但丁《神曲》的地獄篇，取意「從我這裡走進苦惱之城，從我這裡走進罪惡之淵，你們走進來的，把一切的希望拋在後面。」 《地獄之門》橫楣上的一座雕像是《The Thinker》的原始雛型，最初取名為「詩人」(The Poet)，男性人物鎖緊眉頭、低頭深思。羅丹最成功之處在於：人物以右肘支靠在左膝上，右手背頂著下巴與嘴唇，這種架構並非是常人的坐姿儀態，但，卻能引起觀賞者的深層共鳴久久。

Details of《The Gates of Hell》. 《地獄之門》的細部特寫。有些人物的刻畫是三度立體的表現，有些則是類似浮雕性質的手法，交互佈局，是這件作品的另一特色。 格局太過龐大，斷斷續續，羅丹花在這作品的創作時間長達37年，直到1917年去世為止，他一直認為《地獄之門》仍舊尚未完全完成。

△《Eve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81, Bronze, 68 in. x 23 3/4 in. x 30 in. (172.72 cm x 60.33 cm x 76.2 cm)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夏娃 Eve，眾生之母。嚐過禁果之後，羞於見人？或者是開啓情慾之後的「羞恥感」？

△《Adam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80, Bronze, 75 9/16 x 29 1/2 x 29 1/2 in. (192 x 75 x 75 cm)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耶和華神說：「我們要照著我們的形像、按著我們的樣式造人，讓他們管理海裏的魚、空中的鳥、地上的牲畜，以及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蟲。」 神根據自己的形像造人，造男造女。（創世記1:26-28，和合本神版） 亞當 Adam 是神創造的第一個人，夏娃則是從亞當的肋骨演變而成的配偶。被逐出伊甸園後，神又對亞當說：「你既然聽從妻子的話，吃了我所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樹上的果子，地必為你的緣故受咒詛；你必終身勞苦才能從地裏得吃的。地必給你長出荊棘和蒺藜來；你也要吃田間的菜蔬。你必汗流滿面才得糊口，直到你歸了土，因為你是從土而出的。你本是塵土，仍要歸於塵土。」(創世記3:17-21，和合本神版）

△《Martyr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85, Bronze, 60 1/2 in. x 41 1/2 in. x 14 in. (153.67 cm x 105.41 cm x 35.56 cm)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不畏迫害和殺戮而殉道的殉教者。 枯骨嶙峋的造型是羅丹震攝人心的雕塑技法，百年過去了，終究還是難有人能出其右。

△《The Three Shades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81-83 and 1901-02, Bronze, 75 1/2 in. x 75 1/2 in. x 42 in. (191.77 cm x 191.77 cm x 106.68 cm), cast 1980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《The Three Shades》三個陰影？三位幽靈？這組群雕同樣是羅丹極其重要的傑作。原雛型來自《地獄之門》頂上的門框塑像。 從雛型另再發展出來的大型作品，其動態架勢、骨骼肌肉的轉折描述，從任何角度看，都是值得細看玩味的偉大作品。 雕塑作品與繪畫最大的不同處在於：繪畫止於平面，觀賞者只能從二度平面了解內容；雕塑則不然，允許由各個角度去領略作品所散發出來的意涵美感。

△《Orpheus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92, Bronze, 56 in. x 36 in. x 48 in. (142.24 cm x 91.44 cm x 121.92 cm)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善於撥弄七弦豎琴的奧菲斯 (Orpheus)，據聞他的琴音足以令「猛獸俯首，頑石點頭」。當妻子歐利蒂絲墜入地獄，作為丈夫的奧菲斯以琴聲打動了冥王，獲准將讓歐利蒂絲重生。唯，冥王告誡少年奧菲斯再三，離開地獄前萬萬不可回首張望。 冥途將盡時，多情的奧菲斯禁不住心中的牽掛與思念，轉身確認小女仙妻子是否跟隨身後？結果卻令歐利蒂絲又墮回了冥界的無底深淵。真是淒迷之至。

△《Head of Pierre de Wissant, Burgher of Calais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c. 1884-1888, Bronze, 36 1/2 x 10 1/4 x 9 7/16 in. (92.7 x 26 x 24 cm)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《加萊義民》群像中 Pierre de Wissant 的頭像。

△《Claude Lorrain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89, Bronze, 84 1/2 in. x 42 1/2 in. x 46 in. (214.63 cm x 107.95 cm x 116.84 cm)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這是法國巴洛克時期的風景畫家克勞德．洛蘭 (Claude Lorrain, ca. 1600-1682) ，羅丹鮮少為古典畫家塑像。洛蘭主要的藝術發展與活動全在義大利度過。 這件雕塑作品另在舊金山 [榮譽軍團藝術博物館] 也有一座，安置於 Cafeteria 餐飲部外的庭院花園裡。

△《Fallen Caryatid with Stone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82, Bronze, 52 1/2 x 33 x 39 in. (133.4 x 83.8 x 99 cm)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墮落、扛著石頭的門柱女神 Caryatid。

△《The Walking Man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77, Bronze, 88 3/16 x 29 1/2 x 53 1/8 in. (224 x 75 x 135 cm) , cast 1970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行進中的男人，沒頭沒腦，又沒雙臂，夜裡碰見了恐怕要叫人毛骨悚然。

△《Seated Woman (Cybele)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89, Bronze, 63 in. x 31 in. x 46 in. (160.02 cm x 78.74 cm x 116.84 cm)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

△《Jules Bastien-Lepage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Bronze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法國十九世紀中葉寫實主義畫家 Jules Bastien-Lepage (1848-1884)，畫風趨於浪漫而真實。寫實主義摒棄理想化的想像，主張慎密觀察事物的外表，對自然或當代生活事物做出不加修飾的描述。 這座是羅丹對於 Jules Bastien-Lepage 的尊崇所雕塑的作品。 Jules Bastien-Lepage 有一幅油畫作品《Portrait of Sarah Bernhardt, 1879》珍藏在 [榮譽軍團藝術博物館] ，非常精緻精采，台客將會介紹在該藝術博物館的專欄裡。 畫作裡的女主人莎拉·伯恩哈特 (Sarah Bernhardt, 1844-1923) 是一位19世紀和20世紀初法國舞台劇與電影女演員，頗負盛名，氣質出眾，有「神選的莎拉」（The Divine Sarah）的雅號。 △ (R.)《Sarah Bernhardt》Artist: Bastien-Lepage, oil on canvas, ca.1879, Palace of the Legion of Honor.

△《Prayer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c. 1889, Bronze, 49 1/2 x 21 5/8 x 19 5/8 in. (125.7 x 54.9 x 49.8 cm)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

△《Spirit of Eternal Repose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c.1898, Bronze, 76 in. x 46 in. x 48 in. (193.04 cm x 116.84 cm x 121.92 cm) , cast 1981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永恆的安息之魂。

△《Meditation with Arms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98 ?, Bronze, 61 1/2 x 29 x 26 in. (156.21 x 73.66 x 66.04 cm)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冥想。起源於《地獄之門》裡一個人物造型。 冥想，是羅丹雕塑雨果紀念碑時的發想，一種內心聲音的隱喻，代表啟發詩人思考的繆斯女神之一。

△《Head of Jean D‘aire, Burgher of Calais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c.1900, Bronze, 26 3/4 x 19 7/8 x 22 1/2 in. (67.9 x 50.5 x 57.2 cm)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《加萊義民》群像中 Jean D‘aire 的頭像，如同《地獄之門》之分離出《沈思者》一樣。《加萊義民》也分離出獨立的頭像作品。 不屈不饒，抿著嘴唇咬緊牙根，屈辱可以吞下，城牆內的人不能葬送，縱使不是骨肉也是流淌著同樣的血緣。

△《Study for Jean d‘Aire, Naked, Life-size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85, Bronze, 82 in. x 30 in. x 24 in. (208.28 cm x 76.2 cm x 60.96 cm)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這是落單的《加萊義民》Jean D‘aire。義氣凜然，莫此為甚。 緊閉雙唇、直視、毅力不搖的雙眼，赴死的決心與大難當前的熱血氣概，表露無餘。

△《Fallen Caryatid with Urn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83, Bronze, 49 3/4 x 35 1/2 x 36 1/2 in. (126.4 x 90.2 x 92.7 cm)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墜落、肩負著甕的門柱女神 Caryatid。

[羅丹雕塑花園] 一隅。

△《Torso of the Falling Man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c. 1882, Bronze, 40 1/2 in. x 27 1/2 in. x 18 1/2 in. (102.87 cm x 69.85 cm x 46.99 cm)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這種男人的胴體軀幹，相當陽剛、飽含動能。

[羅丹雕塑花園] 大樹後的另一隅。

△《Meditation without Arms》Sculptor: Auguste Rodin, 1896 ?, Bronze, 57 1/2 in. x 30 in. x 22 in. (146.05 cm x 76.2 cm x 55.88 cm), Location: The Rodin Sculpture Garden. 也是冥想。但沒有雙臂。

[羅丹雕塑花園] 十分適合拍照，不論是婚紗攝影或家庭全家福。 這位身段窈窕的女孩是攝影師，不是模特兒。而模特兒是那位男人，但那位男人的舉動又像個燈光師，錯亂了。

[坎托藝術中心] 附設有室內室外的簡餐餐飲部門，不大，但氛圍不壞，尤其是風和日麗的下午。 我的午餐是「有機」的青菜沙拉與三明治，「呷真歹」，有機不有機沒人知曉，反正沒得挑剔或選擇，果腹、果腹罷了。

攝影同好架起閃燈腳架，正在拍攝亞當 Adam，人很客氣，一直問說：有沒阻礙我的拍攝？

[羅丹雕塑花園] 突然闖進了一票中國旅遊團，導遊開口大聲嚷叫：「喂！各位，咱們將在這兒停留一個小時，這裡是史丹佛大學的藝術學院。」 「大夥注意一下！甭緊張，裡邊有洗手間，免費的，而且請注意！藝術學院裡邊不准拍照，注意啊！不可拍照。」

看完 [羅丹雕塑花園] ，該進去 [坎托藝術中心] 瞧瞧了。 那位導遊說不准拍照，俺這就去試試瞧瞧......啦。

意見主題：【◆ 遇見 羅丹/Rodin ◆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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